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17章

關燈
第17章

◎監看◎

第二反應宮玉桑這般乖巧不會騙人,由於記憶不明,她相信了宮玉桑的鬼話連篇。

想到她拉著正牌夫郎宮玉桑的手叫楚風館的妓子紅綾、百櫻、紫流的名字。

季語白底氣被生生掏走一塊,本來還裝清冷的臉,躁得發紅。

季語白完全想不明白,她為何要叫紅綾、百櫻、紫流的名字。一會後,她猜到,昨天這三人差點當眾給她扒了,拆吃入腹,她一直反抗來著,所以昨晚可能是想讓他們走開,但因醉酒行為混亂、說話不清不楚,這才讓宮玉桑誤會什麽。

站起身,季語白看向低眉順眼,眼瞼下方有些烏青、臉色發白的宮玉桑,顯然昨晚沒睡好。她紅著臉體貼道:“我自己···”來穿。

話說出一半,季語白在宮玉桑一雙楚楚動人又略帶憂傷的眼睛註視下改了口:“早朝結束了,換套騎馬短打的衣裳,我去軍營。”

宮玉桑眉眼一彎,清淺露出一個笑弧。轉身去衣櫃,找衣裳:“駙馬想穿什麽色的衣裳。”

“你看著來。”季語白心裏還亂著,無所謂穿什麽色。

窗外鳥兒嘰喳,天光透亮。

季語白憋了憋,話在心裏轉了好幾圈,才吞吞吐吐解釋道:“昨日,我醉的厲害本是想直接回家,但下了車,不知怎麽就到了楚風樓。我昨晚叫的那些男子的名字,並非是要留他們過夜,而是希望他們離我遠點。你--

別多想。”

這個解釋不算特別有說服力,宮玉桑翻找衣裳的手頓住,低聲說道:“駙馬是女子,貪魚水之歡也是正常,我不會生氣的。惟有一點,楚風樓裏的男子多數不幹凈,常去小心別弄壞了身子。”

從話裏看不出宮玉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,反而像個最貼心為妻主考慮的夫郎。換成以前的季語白見夫郎這般‘懂事’一定樂的找不到自己姓什麽了。

可季語白感覺有那麽些匪夷所思,她眉毛挑起問:“你···不生氣麽?”

“不生氣,都是我考慮不周,駙馬才去了那種地方。要不這樣,駙馬喜歡樓裏哪幾個男子我今日去樓裏贖回來,放到後院吧。”宮玉桑抱著鮮艷奪目的丹紅短打套裝走過來,眉眼低順,賢惠得不像個正常男人。

感覺這些話像不知道哪個鳥國裏蹦來的鳥語,季語白一個字都聽不懂了。

這是真心話麽?

好假的樣子!

難道是她不懂這個時代麽?

還是她不懂宮玉桑?

宮玉桑走到季語白身前,眼睛桑觸到季語白深深疑惑的視線,本還想說什麽的,話語停在嘴巴裏。他意識到不對,目光落在季語白身上,視線如鋒利的刀刃層層剝開季語白的腦仁,翻出她心底的想法,思考著到底該回答--

生氣?

還是不生氣。

一會後,宮玉桑將衣裳放在床上,拿出一件月白中衣,抖散站在季語白身後,給她披上道:“其實,妾有一點生氣。”

接著聽到身後宮玉桑發出些許泣音:“以後駙馬若需要男子了,能不能給妾一個伺候的機會。”

季語白心海大動,瞳孔緊縮如針。這時一雙手臂從身後繞過來,緊緊環住她得腰,宮玉桑的額頭抵在她的後背,溫熱在兩人之間交換漫開。

他說的伺候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麽?

宮玉桑的嬌羞,委屈,還有乞憐的表情這些反覆鞭笞季語白的心臟,拒絕根本說不出口:“我們是夫妻,有什麽能不能的,你想來就來。只是,你現在身子不方便,還是等生下孩子再說吧。”

“沒時間了!”宮玉桑語調有種說不出意味,偏執又帶著抑怒。

他抱住季語白的腰身的手臂猛然收緊,季語白有些吃痛。緊接他手臂松開,但宮玉桑沒有再說一個字,沈默著,似乎剛剛說漏了什麽,正在想辦法找補。

外衣從她身後套了上來,同時宮玉桑的輕輕淺淺聲音也傳來:“男子生產與鬼門關只隔一腳,妾是怕萬一出了事,再也沒機會了。”

季語白覺得這話有些誇張,難產而亡畢竟是少數。酈朝太醫可不是吃素的,哪能生個孩子就殞命的。

所以,她總覺得宮玉桑似乎話裏有話。正待問些什麽,意外降臨,後背發生輕微撞擊,季語白旋身張開手臂一撈,宮玉桑嬌弱半閉著眼睛倒在季語白的懷中:“你沒事吧?”

宮玉桑睫毛簌簌的抖動,擡眸看眼季語白,一汪春水盈蕩。又似害羞馬上垂落睫毛,蓋住了雙眸的瀲灩。端莊與魅惑在宮玉桑身上矛盾又融合,季語白被撩撥得呼吸一頓,她想宮玉桑怎麽跟著勾人心魂的妖精似的,明知最後會被吃下心肝,但,仍然忍不住的親近。

有了這一出,撞散了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猶疑。

“晨起沒吃東西,有些腳軟了。不礙事。”宮玉桑微微一笑。

可能是孕期低血糖吧,季語白覺得找到了答案。她打橫將宮玉桑抱起,放平的床上,眼中透出關心道:“你好生休息,我去叫人過來看看。”

手被拉住,季語白低頭。

宮玉桑微微歪頭,道:“那駙馬等會做什麽去呢?”

“去軍營。”季語白說道。

“能讓我···多陪陪駙馬麽?”宮玉桑眼中寫著祈求,猝不及防的起身,抱緊了季語白的脖子。

哪有帶著夫郎去上軍營的,這也太兒戲了吧。她推開了宮玉桑:“這大概不行哦。”

宮玉桑的笑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,眼眸裏漸漸換上了水濛濛的霧,泛著委屈的光。

“是我不懂事,孕期憂思多想,駙馬不要為我煩惱。”宮玉桑抱著腿,將頭埋在膝蓋裏,渾身散發出脆弱易碎感。

-

襄王府還在建,他們仍然住在平陽公府。

季語白騎著高頭大馬,馬車後跟著一輛奢華精致的馬車。她身著火紅的短打套裝,陽光照下來,紅色衣裳上泛起了細碎金光,亮閃閃的引人側目。

她臉面雖清冷,眼中卻帶些原身不曾有的溫柔。

路上認識季語白的人很多,他們紛紛疑惑,這到底是娶了夫郎改了性子,還是一時新鮮暫時收斂了性子。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第二種,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

不由得為宮玉桑拘把同情淚,季語白總有一天會害了賢惠端方的宮玉桑。

季語白騎馬來到軍營門口,一路上她什麽話也沒說,心裏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,覺得自己有當昏官的潛質,她真的心軟同意將宮玉桑帶進了軍營。

畢竟是辦公的地方,帶著夫郎算怎麽回事,也太藐視朝堂了吧!

季語白翻身下馬,將韁繩交給了軍營裏的門口營兵。營兵看看天空高高懸掛的太陽,又看向季語白身後的奢華馬車,嘴巴蠕動幾下。

季語白心想,她肯定是在罵我懶惰昏庸。

心道,罷了,又不是沒幹過離經叛道的事!就昨天還去楚風館逛了一圈呢!宮玉桑來軍營又如何,這江山都是宮玉家,他去自家逛逛怎麽了?

虱子多了,不怕咬。

季語白為自己錯誤的做法找了許多合理的理由。

軍營中心部位響起鼓掌吶喊聲,季語白側目看去,只看到一排排的房屋。她問營兵:“那邊在做什麽?”

營兵盡量讓不屑的面部表情沒那麽扭曲,她悶道:“金統領正辦擂臺,軍營所有人都參加,拔得龍頭獎勵十兩銀子,二等獎勵五兩銀子,三等獎勵二兩銀子。”

季語白:“金統領也參加嗎?”

營兵:“她要是參加龍頭直接給她就完事了,還比什麽擂臺。”語氣裏含著對金統領的崇拜。

季語白:“辦多久?”

營兵:“清早開始的,應當還有一炷香就結束了吧。”

季語白:“那現在誰贏了。”

營兵:“剛聽路過的人講,現在是蒙校尉守擂臺。她是個有本事的,人也不錯,就是嘴上每個把門容易得罪人,幹校尉多年也沒升個都尉。”

季語白哂笑,蒙校尉確實嘴碎。她還被蒙校尉罵過吃軟飯呢!

她回頭,馬車上青竹和紅竹扶著宮玉桑下了馬車,往她走來。季語白招呼道:“你們去主營休息,我去去就來。”

接著又回頭對著驚楞宮玉桑美貌的營兵,著重提醒道:“招幾個人照顧一下我家夫郎!”

‘我家’兩字季語白無意識的咬的很重。

營兵忙低下頭,訥訥道:“是是是。”

季語白邁步往中心走,趁此機會也去看看軍營裏有那些青年才俊。

擂臺其實就是一處石頭壘砌的小腿高的臺子,上面鋪了些平整的模板,並固定住。擂臺上蒙校尉和一不識名字的女子打得不可開交汗如雨下,擂臺下的兵士們面色潮紅吶喊助威。

不遠處的略高些的看臺子上,擺放桌椅,桌子上燃著一根香,香煙裊裊升起。

金統領正與幾位軍營的將領交談,不同於沈在擂臺上的兵們,季語白一出現金統領等人的眼睛就過來溜了幾眼,可她們眼睛立刻挪開,大概是想裝作沒看到。

擂臺上,蒙校尉一腳將對手踢到臺下,意氣風發道:“還有誰?”

人群中嬉笑道:“人都被你打完了!”

“上次就是你拿第一,這次你好歹將機會讓出來啊。”

“就是,讓姐妹們也沾沾第一唄。”

蒙校尉哈哈笑道:“扯蛋。沒有人我就去拿錢啦。”

“快去吧。”

“怕錢長腳跑了呀。”人群中發出逗笑。

這時一個聲音逆流而上,季語白朗聲道:“我來。”

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看過來,目光落在季語白臉上,待看清季語白的身份,她們臉上浮現呆楞,疑惑,鄙夷,還有看戲的各種覆雜視線。

而一邊宮玉桑並未聽話去主營休息,而是在季語白來到擂臺不久就跟著來了,只是,他不想引人註目找了個稍微偏僻的角落,他看得到旁人,旁人看不到他。

在聽到季語白要上擂臺,他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,很快恢覆過來靜觀其變。

季語白頂著所有人視線,從容淡定的飛身上擂臺。

她拱手道:“承讓。”

擂臺下有人起哄道:“蒙校尉,您可得悠著點,這可是金枝玉葉。打壞了,你那二十兩細碎銀子賠不起。”

蒙校尉臉上浮出大大的問號,似乎不理解季語白為何要跟她來爭二十兩銀子。她語氣不悅,嫌棄看眼一身惹眼的火紅衣裳的季語白,道:“駙馬,這可不是假打,打傷了我還得倒黴。”

“今日擂臺比賽,死傷都不與你們計較,我說話算話!”季語白篤定,能傷她的沒幾個。以前的她被紈絝之名狠狠壓住了武藝高強的名頭。

旁人提起她只知紈絝二字,這次正好藉此機會給她們洗洗腦子裏的舊觀念。

“你就跟季小王爺比試一番。”一直裝看不到季語白的金容眼中閃動著算計的光,大聲說道。

周圍的兵見金統領發話了,紛紛倒戈,眾人異口同聲,聲破蒼穹:“打呀!怕什麽?”

季語白年級輕輕,才氣差,多有浪蕩之名,空降當了總統領,軍營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服氣她的。她們更希望金統領來當正統領,私下裏說過許多,皇帝病糊塗了,處事不公,酈朝完了,季語白才德不配位,之類的話。

除去比擂臺之外,大家更希望借蒙校尉的手,狠狠教訓季語白一頓,讓她知道天高地厚,不是她用三寸腦子能丈量的。

蒙校尉面色左右為難,看向細皮嫩肉的季語白,良久道:“那你別怪我欺負你,回頭算賬啊。”

季語白軟言寬她的心:“不會。”

蒙校尉不放心道:“那我們點到為止,你放心我不會真傷到你的。”

季語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,哂道:“嗯,多謝。”

金鑼一響,蒙校尉蓄起三分本事,揮拳朝季語白的臉襲去。中途大概是怕打傷了臉,太過嚇人又轉了向移到左肩。忽然一個身影快如閃電,竄上前,單手握住蒙校尉的拳頭。

蒙校尉眼睛驀的睜大,忙往後退,季語白擡腳一踢,蒙校尉小腿發痛,她撲通一聲趴倒在地上,吃了一嘴的灰。

人群中瞬間像被夾住了脖子的雞,安安靜靜。

蒙校尉剛得第一,一招就被季語白撂倒,臉面受挫。暴起來對著季語白道:“重來,這次我不會讓著你了。”

“使出全力!”季語白好心提醒道。

蒙校尉眼睛盯在季語白,拳頭蓄全力朝著季語白臉上砸來,這是一個刁鉆的角度。很難有人躲得過,季語白輕松側身避開。蒙校尉眼前失去目標,眼神一慌。

季語白乘勢用手肘側擊她的後背,蒙校尉後背受重擊。撲通一聲再次趴倒在地上,撞出巨大聲響,飛揚起的灰塵將她前額頭發都染灰了。

不知是誰第一個喝彩了聲:“好!!!”

更多的人附和叫好,季語白也不在意問蒙校尉道:“還來嗎?”

蒙校尉爬起身,一臉氣憤但又隱忍道:“不來了。”說完灰溜溜的下了擂臺。

從前說過季語白吃軟飯的嘴,像灌滿辣椒醬般辣痛。季語白有這本事,皇帝賜婚封官追著季語白餵飯完全能理解。

季語白掃射人群,目光落在高臺上的金統領臉上,問道:“還有誰嗎?”

兩人之間流動詭異的氛圍,金容站隊董丞相,季語白站隊皇帝。

金統領猶豫片刻道:“季小王爺武藝出眾,我等佩服。這燃香也快到了,不如我們就此散了吧。”

桌子上燃香還剩一半,香煙裊裊。

兵士習慣聽金容在軍營有威望,她發號施令,兵士們聞言立刻轉身就打算散了,轉眼間散了小半。

如今場上最大的官是季語白,這聲令該由季語白來下,金統領越俎代庖。

而兵士們也順從聽話,並未將季語白放在眼裏。

季語白心想,這是金統領給她的下馬威。

“等等。”季語白不許金統領避讓,氣勢不墮,聲音洪亮,道:“既然還有時間--”

她目光灼熱:“金統領我們比一個!”

“或者你直接認輸!”

滿場皆驚,人群嘩然!

作者有話說:

惡搞小劇場:

桑桑陰狠笑:自家妻主太招人,我親自在身邊鎮守,哪個狐媚子敢湊過來,我擰斷他的狐頭!打斷他得狐腿!揪光他的狐貍毛!

魚魚無辜:請你給我一點點信任。

桑桑乖巧靠肩:你去了楚風樓!

魚魚心虛:那還不是因為收藏漲的慢,心裏苦悶去那裏借酒消愁的。

桑桑看向路過的讀者大大:哼,趕快收藏,別逼我跪著求你!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